读万卷书行千里路

文:黄开颂整理  

 

修习印顺导师所推广的“人间佛教”,经三年的“苦”读,总算告一段落;正巧又遇上慧严佛学会成立30周年,对我们佛学班

丝绸之路南疆中,最为著名的景点是集天下
奇观的“月牙泉”了。

的同学们来说,那是最为殊胜的机遇,在厚宗上人带领下,于2015年3月22日踏上了“丝绸之路”南疆,通过佛教东传的路线了解佛教在两千多年前的辉煌。然而,佛教在南疆已不再辉煌,但是却让我们年轻一代的佛子们体会到佛教先辈们的刻苦精神,在“蛮荒”之地写下一篇又一篇的佛教文化艺术之辉煌历史。

 

西天古雷音寺

“雷音寺”初建于隋唐之际,因寺旁是鸣沙山,游人登山时,响声如雷,因而取名为“雷音寺”。晚唐至宋代,敦煌当地称之为“西天古雷音”。据《大唐西域记》1记载,唐代高僧玄奘法师2曾在敦煌留住一个月,参访敦煌名刹。从晋到唐代,敦煌是中原高僧从陆路西行求法的必经之地。竺法护3、法显4、鸠摩罗什5、玄奘等高僧大德都在这里留下了永不磨灭的踪迹。敦煌同时也是丝路重镇,是中西文化的交汇处和中转站。敦煌地处佛教第二故乡西域,接触佛教文化最早,所以说佛教扎根西域之后,经敦煌传播到中国大陆。有这种人生观的人就是活在当下,才能展望未来,而未来必定是有希望的!佛法说,发心是菩萨,虽然是凡夫菩萨,但已经是一切众生的上首;不但为凡夫,而且为二乘贤圣所尊敬了。经中比喻为如王子初生,就为耆年的大臣所尊敬。所以我们若发菩提心,能为教、为众生奉献,那所做的善事不论大小都是菩萨行。本会发菩提心的护法都是菩萨、将是未来佛,比金银珠宝还珍贵:在世间,贤人已十分难得和重要了,若能聚合贤人做事,则地位等还能屹立不倒呢,如汉、班固《白虎通》说:“虽无道不失天下,仗群贤也”。在佛法中,菩萨更是尊贵、稀有、难得的,而发菩提心是菩萨,已受到二乘贤圣所尊敬了,因为有菩萨才有佛和二乘贤圣。当下要活得精彩,未来就有成功的希望;空谈无益,不如实行,现在应该发心实修,而唯有你我修菩提道才是活在当下、才能展望未来。人生无常,世事不久都成过眼云烟,而一般人都以虚荣心修善;佛弟子的修行不外止恶、行善、净心,学佛应学大乘,以菩提心修行,应该有成佛的理想,但须从实地下功夫,不把虚荣当光荣,若能群贤共谱光荣曲,则可佛日增辉望未来!

雷音寺原名“解脱庵”,亦名观音堂。明嘉靖六年(1527年)无
瑕禅师创建,清光绪十年(1884年)重建。取“佛音说法,声如雷震”的意思,改名雷音寺。雷音寺现是敦煌市境内规模最大的佛教活动场所。


敦煌石窟另类辉煌的文化

 

“月牙泉”上的雷音寺中,有一尊月泉观
音,造型庄严慈祥。

众所周知,敦煌石窟保留最多、最完整的佛教艺术文化的石窟,如今是人类共同拥有的文化遗产。今日到敦煌参观的人,络绎不绝,这正说明了佛教文化艺术与中国的传统文化结合后,创造出另类的辉煌。

敦煌石窟位于中国甘肃敦煌一带,为石窟总称。莫高窟在今甘肃省敦煌市中心东南2500米的鸣沙山东麓的断崖上,创建于前秦建元二年(366年),历经北凉、北魏、北周、隋、唐、五代、宋、西夏、元等朝代相继凿建,到唐时已有1000余窟龛,经历代坍塌毁损,现存洞窟492个。保存着历代彩塑2400多尊,壁画4.5万余平方米,唐宋木构窟檐5座。洞窟最大者高40余米、30米见方,最小者高不过几十厘米。窟外原有殿宇,有木构走廊与栈道相连。敦煌莫高窟6、西千佛洞7、榆林窟8、东千佛洞9及肃北蒙古族自治县五个庙石窟等。窟内壁画有佛像和佛经故事、佛教史迹、神话等题材,构图精美,栩栩如生。

自西汉起,由往来的商人建立了“丝绸之路”,使得当时的汉代商人与中亚及西方诸国的经贸往来,敦煌就是西域的文化、经济重镇。随着大幅度的往来,佛教和佛教艺术也随着商贸的往来经敦煌传入中国。到了六世纪末,隋朝结束了长期战乱和分裂,而当时的统治者都崇奉佛教,在短短37年间,使得莫高窟的佛教文化与雕刻艺术有了长足增长。

丝绸之路为唐代打开了向西的发展道路,印度的佛教高僧大德到中原,一定要经过敦煌,这使得具有丰厚佛教艺术及文化的僧人,在敦煌留下他们的艺术才华,无形中丰富了敦煌的艺术发展。在当地统治者及僧、民的合作下,开凿了许多新洞窟,同时也修补了许多前代所建立的残缺洞窟。


佛教胜境高昌古国

公元五世纪中叶至七世纪中叶,在吐鲁番盆地曾先后出现四个独立王国,分别是阚氏高昌、张氏高昌、马氏高昌及氏高昌;直到公元640年,唐朝灭氏高昌。

经过四个朝代的高昌古国统治者,一直是笃信佛教,在统治时期,全都极力提倡佛教文化与艺术,成为当时的佛教重地。到了唐代更在吐峪沟大峡谷的两岸营造佛教洞窟文化艺术,凝聚在每一个洞窟中的石壁画艺术,结合了汉传佛教与印度佛教的文化艺术。据敦煌莫高窟出土的唐代文献《西州图经》10写道,吐峪沟是当时最繁华的地区,同时也是人间仙境。


惨遭破坏的柏孜克里石窟

 

敦煌莫高窟是丝路上的起点。

柏孜克里克石窟群始凿于氏高昌国(499-640年)时期。回鹘高昌是该石窟群最繁华的时期。公元十三世纪末,高昌王室东迁甘肃永昌,加之伊斯兰教传入吐鲁番后,佛教渐衰,在异教冲突中遭到毁坏,壁画人物的眼睛全部被挖掉及破坏,洞窟也失修而随之尘封及衰落。在清末民国初年,中国政治积弱,内战连连,加上受到列强的凌辱,而在中国的外国人更是肆虐盗劫破坏;当时人民生活困苦,不少百姓为了生活盗窃石窟中
的宝贵壁画雕塑,这无疑是雪上加霜,使得原本已经残缺不全的瑰宝,变得面目全非。能保存下来的劫后佛座,依然是华丽精致,残余壁画的内容十分丰富,多采多姿,仍不失为一座规模宏大的文化艺术宝库。

龟兹苏巴什佛寺遗址

 

苏巴什佛寺遗址,又称照怙厘大寺,位于新疆库车县城东北却勒格山南麓。

废弃近千年的苏巴什佛寺,残存遗址的建筑气势令人震惊。到了今日依然矗立在广袤的戈壁滩上,高高的佛塔依然是射出金色光芒,无言地向世人诉说着过去的辉煌。苏巴什佛寺又名“昭怙厘佛寺”苏巴什佛寺始建于魏晋时期,中国古代三大佛经翻译家之一的龟兹高僧鸠摩罗什曾在此开坛讲经。

七世纪中叶(658年),唐朝“安西都护府”12移设龟兹后,内地高僧云集,该寺佛事兴隆,晨钟暮鼓,香火不绝,直至9世纪被战火摧毁。十四世纪,伊斯兰教进入塔里木盆地后,此寺彻底废弃。


魏晋南北朝时期,来自龟兹的佛教大师鸠摩罗什到中土,带动了中土佛学进入另一个全新时期。而苏祗婆这些龟兹音乐家东来,让龟兹乐风行中原,连隋唐的宫廷乐曲也受到龟兹乐风的影响。龟兹王姓白,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先祖也是来自龟兹。


战火中消失的莫尔佛塔

“莫尔佛塔”是指佛教建筑中所谓的“串堵波”,也就是专门用来收藏安放“舍利子”(即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的尸骨,包括毛发指甲与牙齿等遗物)的。据史料记载,当年莫尔佛塔就是建在佛教昌隆的疏勒国16里,这里收藏过释迦牟尼佛用过的“佛浴床”及“佛钵”等遗物,如高僧道安17、智猛18、鸠摩罗什等都曾在这里顶礼膜拜过。此塔应是寺院的中心建筑物,台顶上建有钟鼓楼或佛殿,现已不可见。根据莫尔佛塔所处地及遗址形制,特别是僧房和佛堂遗址上用粉白的石膏为地面铺料的华贵装饰,这很可能就是当年疏勒大云莫尔佛塔的遗址。

红光山大佛寺兴建于2002年,历时八年建
成, 为中国西北新疆地区的第一大佛寺


总结

通过参访,沿着当年佛教大德们走过的丝绸南疆之路,我们不难发现佛教大德所走的不是一条平坦无阻的,这意味着学佛之路是崎岖不平,但是却越走越宽,最终必到彼岸的宽敞大道。佛教东传到中土,经历过多少磨练,到了今日,我们依然能沐浴在佛陀的光辉下,先贤把佛教光辉文化遗产留给我们,这是我们应世代珍惜的。东传的佛教不仅是把佛教思想带给我们,还将丰富的佛教艺术、文化遗产一起留下,虽说经历了无数的磨难,虽说所看到的是断垣残壁,但是依然是留着浓浓的佛教艺术结晶。

除此之外,佛教大德除了传达佛教思想与哲学,还将西方文化艺术带到中土,大大地丰富了中国文化艺术,为中土增添了不少的西方艺术。除了印度的文化之外,更有希腊、波斯的中亚文化,让中国传统文化艺术起了根本的变化,尤其是雕塑、绘画、音乐、美术、工艺、科技、思想逻辑等形形色色的新思维、新思想,在中土文化中,起了根本上巨大改变;使得唐朝经历289年,在文化与艺术上取得辉煌的成就。

尽管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,原本是佛教乐土的新疆,在中东伊斯兰教肆无忌惮地向东掠夺佛教地盘,在强大侵略压力下,佛教最终是被伊斯兰教所取代;外来的强大破坏力,导致光辉的佛教文化艺术受到史无前例的破坏;尽管如此,辉煌的艺术宝藏依然一点一滴地保留下来。在中国近代史上,清朝的政治积弱,使得外国列强对中国进行史无法前例的残酷破坏与盗窃,把珍贵的瑰宝级佛教文物,包括留下来的文化艺术残卷尽数掠夺,而今这些佛教艺术残卷分散到世界各国的博物馆中。如今我们走上丝绸之路,回顾佛教逝去的辉煌时,也只能看到更为残缺不全的艺术作品。

众所周知,近代佛教界一直提出重建佛教文化基地,让当年佛教文化及艺术最灿烂的“那烂陀佛教大学”在二十一世纪重建起来。然而,在印度境内已经找不到佛教的原经、原典,也只能在中国西部的佛教洞窟的壁画及石雕中找到残件,依照残件上的记载,再塑佛教的光辉。